食物较之昨晚便寒酸得多,李泰好歹还有一碗粳米饭并两勺菹酱佐餐,但那些部曲士伍则就只有一些麸饼糠饭聊作果腹。
其实这才是西朝生活的常态,关中大乱经年、入治未久,又新遭邙山惨败,物用更加的捉襟见肘。
哪怕权豪大户,对部曲士伍的供给也都苛刻得很,私曲甲兵和主要的劳动力或还能混上一日两餐,妇孺老弱一日一餐乃至更少都是司空见惯。
也就是这些人遇上了不知物力维艰的高仲密,再加上昨晚心情颇佳,才豪奢一把,邸中男女老少都白面笼饼管够。结果这一顿饭,就吃空了家中大半的储备。
高仲密仍是胃口不佳,一边抱怨无酒,一边捧着一碗酪浆啜饮,当听到李泰讲起家事如何维持时,便大手一摆说道:“户中自有长者,家计不需阿磐伤念。西奔时虽然仓促,但也还有些许重货储备,简朴维生,也足以支当年余。”
听到高仲密这么说,李泰也略微松了一口气。意识到生计问题后,晚饭前他也算了一笔账。
眼下家中人口着实不少,高仲密本有亲兵将近二十人,大行台又赏士伍奴婢百口,再加上李泰带回的三十多名部曲以及若干惠赠送的五十名士伍,这就是将近两百多张嘴。
下午时道逢贺拔胜,也说要送他一些士伍,还保证数量绝不逊于若干惠。以大数计,那就是需要维持三百人的饮食开支。
一个成年人单以主食论,每天起码也要进食五两以上。北朝计重一石为一百二十斤,但一斤只相当于后世二百二十克左右,以此约数计算,一人一天的口粮起码就要今时一斤,一石粮食则可以维持一人一季的口粮。
但这是极端苛刻的情况,李泰刚才都没有心情吃饭,那一碗米饭都起码超过了二百二十克,这还仅仅只是晚饭。
所以一石粮食真的不经吃,特别在从事一些消耗体力的劳动时,每人每天起码也要两到三斤的主食量,那么一石粮食顶多也就维持两个月。
刚才李泰草草一览,邸中人口比例还算健康,壮卒丁力便有将近一百,妇孺老弱同样此数。如果明天贺拔胜送给部曲一百,比例同样此数的话,壮丁足食、妇孺略减,两个月就要将近三百石的粮食消耗。
除了人的消耗,厩中还有马二十多匹。马的饲养不像人可以丰俭由时,如果给料不足,良马都要被养成劣马,因此也是一笔极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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