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家知自家事,哪怕在沙苑大营中时,都是跟李渚生他们分开入宿,就怕睡梦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。在还没有彻底代入当下这个身份之前,是绝不会跟这个时代的人亲密的起居接触。
高百龄听到李泰语气有些不善,一时间也觉得尴尬羞恼,跺脚说道:“是那女仆貌丑技拙,才让十三郎厌恶?我去教训她……”
“与旁人无关!骤入陌生境地,大人未知安否,我自己有欠闲情罢了。阿叔他酒后言谈失谨,你这本该稳重的老翁也来凑趣添乱,让我尴尬。”
李泰随口答道,又转头对李渚生说道:“那几个少壮醒了没有?清早趁凉,练一练夺槊。”
“我去唤他们过来!”
李渚生闻言后便笑语道,又对兀自尴尬的高百龄做一个取笑的手势,然后便阔步离开。
李泰也不理会高百龄如何安置那室内女子,举步便往旁侧菜园行去。菜地里正有几名仆人在垄间除草,瞧见李泰行近便待作礼问好,被李泰摆手制止。
他站在葡萄藤下等候少许,几名少壮随从便小跑着来到这里,还带来几柄硬木长杆。长杆都以水浸,增加重量并韧性。
李泰也不废话,接过一根长杆便抖刺起来。
马槊最初是专指马战的长枪,无马则不为槊。但随着称号泛滥起来,步战的长刃大枪便也称为槊。因比一般的枪矛更长更重,所以马槊对臂力和技巧的要求便更高。
由此衍生出来的一种训练方法夺槊,也成为行伍中比较流行的一种斗技。而在南北朝还盛行一种名为握槊的游戏,则就是一种类似双陆的赌博游戏,虽只一字之差,却不是一类事物。
唐代尉迟敬德传记中,便记载过尉迟敬德与齐王李元吉夺槊竞技。李元吉持槊跃马,而尉迟敬德则顷刻间三夺其槊,展现出尉迟敬德的武艺高强。
李泰这里却没有太多战马可用,场地也施展不开,抖刺片刻,筋骨活动开后,便在平地模拟刺挑戳攮格挡等基本动作。
搏杀技艺终究不像表演武术那么精彩美观,一招弄死对手那是最大目标,花活儿耍得太多反倒会消耗体力。
所以练习起来也都以基本的杀伤动作为主,初学者要打起基础就是要呆练。一个动作练上千万次后,自然而然会生出各种用力惜力借力卸力的技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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