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，啊，啊！”

    狰狞的头颅砸在地上，翻滚咕噜着，后知后觉般发出干瘪的抽气声。

    片刻功夫，偌大的空间，仅剩下急促喘气的凌白和呆楞的常霜卿，以及一位年轻山匪。

    他大概十来岁，还未成年的样子，此刻断掉半截胳膊在石子地上辗转打滚。

    “呼——哈。”

    肺像是着火的风箱，呼啸嘶吼着，针扎般的冰冷蔓延到气管，却抽不出几分氧气，仿佛要把自己燃尽。

    凌白神识归位，冷汗浸湿后背，俊逸的五官面若金纸，堪比活死人。

    幸好镜花水月只是无法短时间对同一人释放，没有限制多人交换，否则今天必死无疑。

    但持续使用神通，近乎榨干他所有神识，头痛欲裂下，伤势又反复起来。

    死亡只有一步之遥。

    “狗东西，把储物袋拿来，饶你一条活路。”

    凌白喘息冰凉，两臂不由轻轻颤抖，强撑着声音的平缓。

    常霜卿身无气力，难以行动。他刻意留下个小鬼，不是心善，只是需要有个工具人。

    两人遗落的储物袋在洞口，五秒时间他没把握找到疗伤丹药往返。

    “爷爷大量，仙子心善，爷爷饶我性命！”

    青年山匪跪伏在地不停磕头，似是求饶，又像拖延时间，等着凌白气尽。

    “狗杂碎，把储物袋给我！”

    凌白眸子再度亮起粉雾，青年山匪这才慢吞吞拿过储物袋，按着常霜卿指示，拿出一枚珠玉般的白色药丸，慢吞吞朝他走来。

    凌白神识透支，头晕目眩，两耳嗡鸣，呼吸也紊乱起来。

    “爷...凌爷爷？”

    青年再慢，也在常霜卿的催促下走到他面前，而凌白却已陷入半昏迷状态。

    他顿时面色狂喜，捏住丹丸，抽刀就劈。

    下一刻，却是天地翻转，神魂抽离。

    意识最后，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脑袋从眼前坠落，无头身体血如泉涌，像瘫痪的臭猪微微抽搐着。

    而凌白，在多次交换体验死亡的折磨下，再难支持，意识返还本体后顿时晕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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